糖罐子

标题：To the left of mercury

作者：Spylace

CP：冬兵中心，勉强盾冬？Rumlow（其实是整个SWAT小队）单箭头冬兵。

警告：剧透……不过这档口应该没人没看过电影了吧？

授权：有。其实是Hedy姑娘要到的授权结果我一不小心先翻了orz跪谢姑娘的让渡。

译者碎碎念：因为种种令我蛋碎的三次元事务的关系，我需要自我治愈一下。这篇非常的可爱，尤其是作者在那边吐槽sitwell都能是坏人了为啥叉骨不能是好人，笑裂。看完后简直想再捅死一遍Pierce。冬兵非常爷们，各种帅。我能理解SWAT全员fangirl的心态——我的男神不是只会眼睛湿润和委屈，他也是人间杀器好么！

      萌点都是作者的，错误都是我的，可惜我们两个都不拥有角色。

 

*

Brock Rumlow刚从伊拉克服役回来就被征召了，因为哪怕是神盾这样的情报机构也需要新鲜成员，而Rumlow简直是为此量身定做。

 

也许他只是厌烦了他太软的床和枕头，它们总让他觉得好像是脸朝下埋进淤泥里。没人告诉他每次听到汽车放气声又或者听到他那间糟糕透了的公寓里水管冲水声都要找掩护会是多艰难的事情。衬衣和牛仔裤让他觉得暴露，他的指节因想要握住枪和刀而作痒，有时他要割开它们看着它们流血。

 

Rumlow和剩下一打左右的家伙在一间绿色房间里醒来。当他意识到他们跟他一样都是前陆军，前海陆，前骗子，前什么玩意儿的时候觉得脊背上直窜寒意。他们是消耗品。如果他们意外身亡没人会怀念他们这帮人。顶多会有一两个邻居好奇住在三楼的那个废人去哪儿了。他们要是在这儿搞砸了他们的家人都不会收到一封贺卡。

 

一个接一个地他们转去看远处墙上画着的鹰符。

 

一个穿西装的挂着个高人一等的笑容迎接了他们。

 

Rumlow立刻就讨厌他了。

 

“你们到了先生们。”那个穿西装的告诉他们，用一块大概贵过他整月薪水的布头擦他的眼镜，“因为你们是被选中的。在神盾局，我们的任务就是在恐怖活动发生之前阻止它们。但我们需要所有人的全力支持才能做得到这一点。是时候报效你们的国家了。”

 

这话听起来跟当年法官告诉他可以为了他揍了两个年轻人的行文选择参加军队或者进少年犯拘留所的时候差不大多。一个军官走过来站到了他们面前，他很年轻，棕色头发，有个从未被揍断过的笔挺鼻子。制服在肩膀上崩得略微秒，头发急需修剪。但所有人先注意到的是他的嘴，嘴唇看起来更适合某个成人动作片明星。看清他的脸有几个人窃笑起来，互相用手肘撞了撞对方。他第一次眨他那双婴儿蓝的眼睛的时候，有一个甚至伸出手去就好像他是会为了换支香烟同意快速来一发的哈吉佬或者本地姑娘。

 

但Rumlow看到的是他下巴的坚毅，他的身体弯曲和移动的方式如同液态的金属。

 

那男人动作迅速，强壮并且有条金属手臂。他们在能眨眼前就都倒在了地上而即便如此，他们花的时间也太久了。

 

戴眼镜的那个说，“你们能管他叫冬天。”

 

冬天要求他们很严。

 

新兵训练和这个相比不值一提。连他在伊拉克的一遭都不过像是雷达上短暂的一闪。

 

他们之前是谁已经没有关系了。那些跟不上的就跟第一天那个试着伸手的白痴一样被刷了出去。他试着不去想太多。他只知道神盾局要的是最好的而冬天也在如此要求他们。

 

时不时的他会看到更多穿西装的过来检验他们的进展。有个看起来怪吓人的黑人给了冬天怀疑的一瞥因为他不知道后者究竟算是什么，这让他和好几个其他人恼怒起来，他们的保护欲本不该是个军官能够激起的。冬天可不喜欢他们试图藏起他的意图。

 

他把他们都打趴下，把骨头和血肉分开来就好像他们一无是处。他们根本不了解战场，他告诉他们。用鞋跟碾进他的后背时眼神柔软。

 

“你们很脆弱。”他事实就是地说，带着不知何处的口音，“我会让你们强大起来。”

 

Rumlow相信他。

 

他们不在被狠揍的时候，戴眼镜的那个会告诉他们真实世界里发生了点啥，那是个离他们都很遥远的地方，一个神盾局应该在保护的地方。穿西装的在指出内乱、暴动和种族屠杀时就会兴奋起来。神盾局分身乏术，但独一支突击小队就足够扭转局势了。

 

把殉道者杀死在襁褓里，偷不到技术就毁了它，控制信息和情报。让人们知道他们有多需要神盾局。在他身边，Cooper踢了踢他的脚跟并用翻白眼表示——你也信这套蠢话？

 

Rumlow可能是个锅盖头*可他不傻。有人把宣传文字塞进他喉咙里的时候他还是认得出来的。神盾局可不是它自以为的那样刚正不阿。要是多给点时间，戴眼镜的估计能叫他买账。他是个士兵，他听从命令。这是他的职责。

（注：锅盖头是海陆的发型，通常也指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但他是个士兵所以他也知道实情。你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的队伍。到头来到底是在握着他们的缰绳并不重要，因为他们都是再干不来别的的残缺品。但冬天，用他社交机能障碍暴力倾向严重的方式，在关心。

 

冬天和他们坐在一起吃他们的食物，比起军官更像个大兵。他有个金属手臂但从来不用——正常的那只已经足够揍扁他们了——他不管用什么都带着令人惊叹的精准性。相较于他的身材来说他挺重的，但你绝不会在他想要你发现前发现他。在这个埋在地底下没有窗户连空气都过滤的地方，他是他们漫漫长夜里的北极星。

 

“那么，中尉，你又是在哪儿服役的？”Rollins试图打探，猛灌蘑菇奶油就好像再吃不到一样的。

 

冬天明显地皱了皱脸，尽管他不知道这事因为Rollins一塌糊涂的吃相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别那么叫我。”他命令说，Hansen挑起了一边眉毛。

 

“在军队里你是这个衔的？”

 

“看看你们周围。”冬天轻声说，“你们唯一应该关心的就是怎么出去。”

 

Kirkland手砸在训练用的垫子上以示投降。

 

Cooper稍微比他好点儿因为他出了阴招。

 

他们都有噩梦。这从来不是什么好事。Rumlow有时醒来时舌尖上顶着一声尖叫，刀刺进床垫里。他知道Hansen有时整晚不睡靠跟自己玩跳棋打发时间，而冬天从来不睡。

 

有些天比平时更难熬，纪念日，没能守住的约定。有时候冬天会为睡不好的站岗放哨。那些晚上他们的睡眠会好一些。

 

Rumlow自己有一回醒来的时候尴尬地发现——哪怕是被拷问他也不会说的——他的头枕在冬天的腿上，血肉做成的那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像是在测量脉搏。他睡得昏昏沉沉，出手就是偷袭，冬天轻松挡住了他，用一种古怪的语言安慰他，哪怕是他懂得不那么正宗的阿拉伯语、法语和葡萄牙语也不能听出这是什么语言。

 

“能休息的时候尽量休息。”

 

一个接一个的他赢得了他们的忠诚，哪怕他打断他们的骨头把他们塑造成神盾，而不是那群穿西装的，需要他们变成的样子。

 

他们的第一个任务算是简单的例行公事，纳米比亚的起义军把一个神盾局特工吊死并要求为了第二个付赎金。Rollins在路上的时候大嚼特嚼他的口香糖。冬天踢了他一脚，他惊讶的差点把口香糖从嘴里掉出来。剩下的航程就平静的多了。

 

任务是个简单的抓了人就跑，第一个成功总是甜蜜的。

 

他们庆祝了。这是他们好几个月来头一遭享受到新鲜空气。他们坐在他们安全房的屋顶上，前后传递着Cooper搞来的瓶子。Rumlow不打算问。

 

他们中的几个开始抱怨那些穿西装的。另几个谈论起他们的家庭但听起来像是他们已经故去了。Rollins喃喃说他想念他的前任——“她可是个好艹”——他们甚至灌到冬天都有些醉了，因为他承认“我不会游泳”。

 

他们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你”Rollins说，“超级士兵。”

 

冬天敲了敲他的手臂。

 

“金属的。”

 

在第一个任务后，他们可以自由出入了。下一回Cooper离开绿房间的时候，Rumlow递给他一张购物单。这个混蛋买回了五种不同的水环*，冬天没让他们跑圈，但在试上它们的时候他脸上挂着一个危险的表情。

（注：就是那种套在手臂上的救生圈）

 

他手臂上套着小黄鸭的样子可笑极了，但Rumlow和男孩们撒起谎来眼也不眨一下，他是多么为他们骄傲啊。他们有一个训练用的池子，冬天直接跳了进去。水环帮他浮了起来，等冬天浑身湿透还滴滴答答往下淌地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Hansen吹了吹口哨。

 

技术部的可不太满意。

 

穿西装的在监视他们。

 

Rumlow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冬天不见了。他直接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们当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没了冬天他们都有点迷失了方向。他们没去问。如果冬天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惩罚的话，他们不想把事搞的更糟。

 

很快的，他们成为了神盾局的私人军队STRIKE部门的一部分。但总有什么把他们和其他的SWAT小队区分开来。Rumlow得挺身而出顶了冬天的位置。三年来，他们没损失过一个人。Rollins差点少了一只手，Hansen被绑在火刑柱上被烧过一回，但下一次命令下来的时候他们又生龙活虎了。

 

这是个伪装良好的自杀任务。

 

Cooper吐槽说他的急救训练里可不包括复活术这一项。威胁戴眼镜的好像不起什么作用，所以Rumlow决定把目标定高一点。

 

Alexander Pierce在戴眼镜的跌跌撞撞倒进他门里来的时候都没眨下眼。事实上，他看起来倒像是被打动了，Rumlow对他的印象好了点。在让“戴眼镜的”——他叫Sitwell——退下后，他给他们两个都倒了一杯威士忌。他把杯子晃了几圈，想“为啥总是威士忌”然后喝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一路烧下去。

 

“冬天是我们最好的征兵人员。”Pierce没头没脑地说，他措手不及，“实话来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比方说吧，你知不知道，”那人轻蔑地看他一眼，“他让黑寡妇叛变的方式是用子弹把她射了个对穿？”

 

他不知道这个。

 

要不是看见过蔚蓝水面下悠游的鲨鱼，他绝不会相信Alexander Pierce是神盾局和它所供养的不知道什么病菌的幕后主使。

 

“好帮手不容易找到。我承认，当我们要他给我们造一支突击小队的时候我是有过顾虑，但我想我能明白为什么他选了你。”

 

他摁了桌子下的一个按钮并说，“启动冬兵。”

 

尽管Hansen抱怨说他的社交生活寡淡的可怜，Rumlow还是听说过冬兵的。他知道很多情报机构都觉得他要不就是个鬼魂要不就是一堆特工用一个名号工作。但突击小队知道真相，Rumlow知道真相。他们都亏欠冬天很多，他们欠冬兵的是他们的命。

 

“看在上帝的份上，别都跟群花痴兮兮的小姑娘似的。”Cooper用嘴角冲他们嘶嘶地说。

 

冬天看起来冷冰冰的，动作和往日一般有条不紊，如同一台运作良好的机器。但他看见他时双眼空无一物。那好奇的一瞥让Rumlow觉得冬天看穿了他。他觉得有些焦躁。有什么不对。

 

“长官。”Hansen的声音听起来脆弱而异常年轻，“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任务之后，冬兵被带往他在冰上的栖息地。冬天一直就在他们脚底下而他们居然不知道。他的人都理所当然的不爽着。有些人对付的要比别的人好。Rollins打算醉到不省人事。

 

“他可真美，不是么？”

 

“长官？”Rumlow讨厌他听起来的样子，但是他不能阻止自己对Pierce声音里包裹着的黑暗厌恶不已。显然，他做的不怎么成功，因为Pierce像是要攻击的蛇那般看了他一眼，然后敲了敲霜冻着的玻璃，占有性地看向睡在另一边的男人。

 

“你是个聪明的人，Rumlow特工。”Pierce尖锐地说，“质疑命令是个大胆的行为。我能用上一个有你这般能力的人。”

 

他嗓子哽得他几乎不能吞咽。

 

“谢谢您长官。”

 

Pierce点了点头。

 

“我会注意你的。”

 

在这之后他们还见过几次冬兵。Pierce到处指使他。每天都能在头版上瞧见他。Hansen绝望地埋进他的蛋白奶昔里，Cooper继续读着报道然后摇了摇头。

 

“就好像他都不记得我们了。”Rollins抱怨说。

 

“他是不，记得我们。”

 

那句傻瓜暗示其中。Cooper没费力说出来。

 

“这怎么可能？”Hansen厉声说。

 

Kirkland摇了摇他的秃头，用手拍了两下以求好运。

 

“我跟你说，这里啥都不对劲。”

 

“够了。”Rumlow让他们禁声。用他的勺子狠敲碗沿，他对Kirkland说，“吃你的麦片粥。”

 

2012年，神祇Loki带着他的外星人军队袭击了曼哈顿。之后的好几个月他们都在扫尾。不是所有的尸体都能被找到的，复仇者在把他们解决的时候并没有认真在数。有些外形科技也找不到了，但惹毛Pierce的是宇宙魔方的失踪。

 

私下里，Rumlow微笑。哪怕是Pierce也没办法叫人去暗杀外星神祇。但这可没阻止他时不时让他们到处跑，尤其是传闻说找到了Loki的神杖的时候。

 

有一晚冬天也来了，但这个任务在他们踏上地面的一瞬间就乱成一锅粥。很显然神盾局里头有内鬼。AIM一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了。Rumlow把他的人救了出来，但2号突击队当场就被轰成了渣。

 

实验室里到处是火。他们别无他法只有撤退。当过热的空气灼烧他的脸侧时他不得不想——Pierce计划好了这个。Pierce不喜欢失败。或许他是想要清理门户了。六年的忠诚服务后他落得用自己的套索跑路，直接在大楼外自由落体。

 

冬天在他没法走路了以后不得不拖了他半路，用真的那只手拖着他，另一只在他身侧无用的燃烧着。他听起来像是该死的烤香肠那样滋滋作响，当他在齐膝高的雪地里跋涉的时候Rumlow这个几乎什么都见过——从浩克到被撕成碎片的人类——的人在晕过去之前吐了出来。等Cooper扇醒他的时候，冬天的一只胳膊不见了，Kirkland和Rollins两个人得一起死命架住他才能阻止他跑回废墟里去。

 

他在耳鸣。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粗哑难听，冬天抽空给了他一个关切的眼神。

 

或许是爆炸震动到了他，又或者是他在外面这么久让他忘了带上伪装。冬天执拗地解释道，“我要进去。”

 

“那是自杀。”Cooper一边帮着Rumlow坐起来一边愤怒地说。

 

“Sss……”冬天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Hansen还在里面。”

 

“那孩子死了。”Cooper告诉他，嗓音因烟雾和悲痛粗粝不已，“我看着他倒下的。”

 

Rumlow短暂地闭上眼睛。Hansen只有二十一岁，和剩下的他们相比不过是个孩子。

 

“我们不能把人抛在后面。”冬天说，这时他们的通讯器吱吱恢复过来了。

 

他们被召回了。

 

冬天激烈地争论他们的命令。要不是突击小队知道他是在要求撤出任务的话他们会很感动的。那人的蓝眼睛没法集中，烧伤遍布他的臀部和身侧。但他所受到的唯一治疗就是一个在捣鼓他左肩插口的机械工。

 

“至少让我把他的尸体带回来。他有家人。他们会好奇的。”

 

Pierce考虑了他一会儿，接着向他身后真正的医生们点了点头。

 

他和Cooper两个都僵硬起来了。

 

“抹干净他。”冬天的眼睛睁大了但不再反抗。他不喜欢这事情的走向。但在他能阻止一切之前，冬天给了他一个切入骨髓的眼神。他的人在他身后局促的挪动着，冬天张嘴咬住了一块塑料小块。他的牙齿在他被缚住之前就紧紧咬上了，这告诉他们他之前就经历过这个。

 

他们放在他头上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美发店里跑出来的。打开开关的时候冬天的呼吸顿住了，然后他尖叫起来。

 

这声音丑陋至极。哪怕是Rollins，Cooper和Kirkland这些一开始就跟着他的人都因为这叫声抖了一下。冬天不是个多嘴的人，冬兵的话就更少了。看到他这样，尖叫，扭动，这——很可怖。

 

Pierce带着个亲切的微笑看向他。

 

“不幸的是，这意味着你们得不依靠冬兵自行解决任务了。他的技能是必需的但不是必要的。等他完事了以后，请把他送来给我。”

 

Rumlow听得懂这警告。

 

别捣乱。

 

那男人在冷冻状态外呆的越久，他本身的碎片就会一点点回来。

 

当然了，这意味着另一次记忆抹除。

 

他并不总是心甘情愿。

 

Rumlow发现唯一能在冬天短暂反抗期间制住他的就只有Alexander Pierce。他只要抬高他的声音冬天就会乖乖退让，他的眼睛如同薄冰一般封住，但对Pierce的要求逆来顺受。但Pierce并不总是抽得出时间于是医生们——如果他们还能用这个头衔称呼的话——还有科学家们还有别的方法可用，一连串的单词，它们在冬天在椅子里翻腾的时候还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不休。

 

每次他们抹干净他，他们就会给这该死的机器升级。Rumlow不相信他们不能免去这疼痛。或许这些医生们享受这个。见鬼，或许连Pierce都享受冬兵在他的手下变得温顺好摆布，从不质疑或者反抗他的命令。或许这尖叫是这机器在起作用的标志而某一天，他们终将拥有一件完美的工具而并非这名为冬天之人的空壳。

 

这对士气不好。他允许男孩们免遭这份罪，但他亏欠冬天的足够多了，他必须陪着他捱过这个大脑切除术。但哪怕是保安们，五个站在左边，五个站在右边，看起来也因为这尖叫而十分不安。这声音让他牙龈发酸。有一次冬天几乎都挣脱了，但他们用镇静枪给了他一下。那是他们用来对付浩克的。

 

数字3-2-5只让他找到了路易斯安那的一家披萨店。Rollins发现他对海鲜过敏。

 

“Howard在哪儿？”冬天在塑料片塞进他嘴里前说，“他说好了要告诉我”他的眼神又飘远了，“……某些事。”

 

没有Howard。他不认识Howard。

 

Rumlow吞了口口水，旁边的医生在做笔记。

 

“他现在不在这里。”

 

戴眼镜的看起来挺高兴——从来不是个好兆头。

 

“先生们，你们另有工作。”

 

他们的工作是在美国队长到处握手亲吻小宝宝的时候照看他。史密森尼博物馆有个新展他们得去看，Rumlow无聊的快疯，他都开始考虑文书工作和绿房间了。

 

“Rumlow，”Cooper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他的表情很严肃，“你得看看这个。”

 

历史从来不是他的强项。他看着嚎叫突击队的纪念像，Rogers上尉在冰里睡上好长一觉之前带领的队伍。

 

“要我看什么呐？”

 

他没时间搞这个，他看不到Kirkland或者Rollins。谁知道这两个家伙上哪儿去了。有时候他觉得他是队里唯一正常的成年人。

 

Cooper扭过他的头。

 

他的胃沉了下去。

 

“James Barnes，”Coop快速地说道，哪怕那时候他已经明白过来了。“他和Cap一起在40年代长大，死了——猜想是KIA了。Rumlow，”另一个男人摇晃着他，“Cap最好的朋友是冬天。”

 

“他们是他妈的怎么做到……”

 

Cooper给了他一个同情的表情。

 

“你还用得着问？”

 

二战后没多久，神盾局被创立了。神盾局找到了Bucky Barnes。

 

“我们怎么办？”

 

“什么也不做。”

 

Cooper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眼下而已。”Rumlow改正自己的话，“我们什么也不做。我们什么也不能做。等到洞察计划上了天，他们就不会再需要冬天了。见鬼他们都不会再需要我们了。我需要时间思考。”他匆忙地说，迅速往出口走去。

 

“别想太久。”Cooper阴郁地说，“像Cap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在这个机构里撑很久的。”

 

他被调去Cap的小队。Pierce不信任他。说Cap对他而言太理想化了。Rumlow没有不同意。但他还是密切注意他因为他知道冬天会想要他这样做的，而他欠冬天这个。

 

没多久他就接到了格杀令。

 

“我们已经一起共事七年了。”Rumlow开口说道，但就像所有的好计划那样，它一上来就遇到了挫折。

 

“你现在想离婚了Rumlow？”Kirkland扯出个笑来，“孩子们要怎么办啊？”

 

“你是打算告诉我们我们想退出的话你不会阻止，对吧？”Cooper挖苦地说。

 

“散弹枪。”Rollins说，两手都拖着条例袋。

 

Rumlow发出一声忍辱负重的悲鸣。

 

他把想要进面包车里的两个探员支走了。

 

“下面交给我。”

 

Cap在他调整姿势坐舒服的时候对他怒目而视，黑寡妇几乎都不高兴瞥他一眼。这更有可能是因为她肩膀里的那颗子弹。冬天通常射得比这个要准。他怀疑——

 

现在不是时候。

 

他掏出了绑在腿上的急救包和小刀。

 

“我们来谈笔交易。”

 

Cap揉着他的手腕。

 

“为什么？”

 

“因为不管怎样，冬兵需要你。”

 

这让金发的男人顿了顿。

 

“他是谁？”

 

Rumlow摇了摇头，面包车猛地停下。

 

“那个傻乎乎的四十年代人士造型得修一修了。”

 

冬天最后一次被抹消干净了。

 

他没觉得好多少，但这是个开始。

 

当他在内部通信上听见Cap的声音的时候，他直接去了控制室然后把枪抵在一个孩子的脑后。从他的眼角，他能看见13号特工蠢蠢欲动。她不是唯一一个但他有他的队伍支持，还有另外几个笨蛋。

 

他跟那个孩子说，“确保这些东西永远升不了空。”

 

那孩子高兴地照办了。

 

九头蛇是个神话里的怪物，砍了一个脑袋长出两个来。唯一杀死他的办法就是烙好那些流血的残肢，确保无物可从灰烬中长出来。考虑到这个，听到紧咬着他们脚跟的爆炸声几乎是诗意的了。墙变得温暖，灯光在后备发电机运作前闪个没完然后又灭了。他们被扔入一片黑暗中，只有电话和房间另一头墙上的出口标志照亮他们。

 

在之后的枪击中，那孩子的脑子散在操控台上到处都是，他损失了他最喜欢的小刀，Coop只来得及搞定三个九头蛇特工就倒了下去。

 

Rumlow爬过遍布碎玻璃的地板时差点被自己的肺噎死，13在为他掩护。

 

“Coop！还活着不？！”

 

“艹！我需要枪！”那是愤怒的回话声，“把你的给我！”

 

“你的上哪儿去了？！”

 

Rumlow顺着地板把他的枪滑了过去。

 

回答他的只有枪响。

 

随着一声轻柔的呻吟，一个女人倒在一摊血泊里。她是最后一个了。间或有几声呜咽但没人再朝他们开枪了，所以他决定算作是赢了。Cooper看起来很阴郁。仔细想想他好像一直看起来挺阴郁。好像自从知道了冬天和Pierce还有Cap的破事儿后就一直一张便秘脸了……

 

他觉得冷。

 

“Rumlow特工。”13号特工呼吸急促地说道，“别动。”

 

他晕了过去。

 

Rumlow醒来的时候正对上Rollins的丑脸。他的奸笑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歪瓜裂枣的，这有可能是因为他只有平时一半的牙齿了。他的脸一侧全是一塌糊涂的淤青，Rumlow都想问他是不是试着用额头去撞停一架quintjet了。

 

“状态报告！”他吼道，试图吼道。说出来的更像是一声喘息。

 

Kirkland在背景里大笑起来，坐在轮椅上。

 

“再不能这么做啦。”这个秃头的家伙说，扯着窗帘就像是检查里面有没有监听器。

 

“看起来当你炸了那个雇你的组织的时候你就没头衔了。”

 

“Coop，”Rumlow缓缓的说，“你他妈穿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Cooper耸了耸肩，毫无廉耻地调整脑袋上的粉色帽子。

 

“赌输了。”他说，炫耀他剃过毛的腿。同时也让他刚巧能看见他的裙底风光而这个实在不是个伤患应该忍受的。“我看起来怎么样？”

 

“上帝啊。”哪怕是冒着再晕过去的风险，他还是转了头不看这太美的画面。

 

“哼，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效果啊。”

 

“你他妈的是中什么邪了？”

 

“我觉得冬天大概需要鼓励。”

 

“我们想要他记起来嘛，傻瓜。”

 

“别无视我们的爱啊。”Cooper像往常那样大着舌头说，帮他坐进第二张轮椅里。

 

Rumlow咕哝着抱怨他整只队伍的摸样。

 

“冬天到哪儿去了？”

 

冬天的房间空荡荡的，除了门口的守卫。都是业余的，哪怕没了他的机械手臂，冬天也能跟杀天刀的蝙蝠侠那样越墙而出。手铐可没法把他在床里困上太久，骨折的手腕可能会要他花点功夫，还有脱臼的肩膀和手臂，颅内出血，大脑损伤——他把写字板从Cooper手里抢了过去。

 

他以为只要把冬天弄出去了一切就会很简单。冬天应该是战无不胜的，而不是被困在一张医院的病床上。他读完了医生的报告，觉得自己的胃都掉到了肝脏上。

 

门开了。

 

“哦见鬼！”Cooper咒骂一声，赶紧跳回Rollins背后。但是损害已经造成了。Rogers上尉目瞪口呆地看着Cooper的糖果粉色外套。他脸红的连发根都是红的。SWAT小队得一分。要是他们早知道用Cooper能达到这个效果的话电梯里那个场景估计能顺利的多。

 

“什么……”

 

有人撞进了他背后然后打开了门。Kirkland和Rollins都看起像是刚刚赢了彩票大奖，Rumlow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估计也没好去哪里。

 

“哦，哇哦。”Sam Wilson吹了声口哨，“你们倒打扮的不错啊——”

 

“嘿，我们也有份好吧？”Cooper暴躁地说，“我们至少有一半监护权。”

 

队长蓝色的眼睛里头燃起了战争的火光。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Cap发出一声低声的咆哮，他的队伍畏缩地后退，除了他。

 

“但我们为他回去了。”Rumlow说，坚定地接住他的目光，“从不抛下任何人，这是他教给我们的。”

 

马上的，金发的男人看起来像被揍了一拳。

 

冬天——Barnes动了动又睡去了。他们都屏住了呼吸。

 

“他认识我们。”Rumlow继续说，“他并非孤身一人。”

 

他讨厌自己因为看见了上尉脸上的理解而释然到双膝一软。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Rogers握住了它。

 

“休战？”

 

“休战。”

 

*

口胡谁以后还敢欺负Bucky！SWAT小队的各位简直就是娘家人（住嘴